#哨楼/复建流水账#我们真的是家正经饭馆
*发点东西证明我不是退圈了。极其潦草的瞎jb写,我流现pa。
*根本不像《鬼吹灯》同人的《鬼吹灯》同人,毫无文笔,剧情也很烂。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思想感情,甚至有些滑稽。我觉得我写的瞎子像老胡。真是失败。基本可以当原创看了。
*你猜是谁的视角呀……
*写的时候在胡乱听各种鬼畜歌曲,写完自己根本不敢看第二遍,也没捉虫,请诸君尽情殴打愚蠢的作者。
*可能等脑子清醒了会大改……所以求评论(想听诸君的意见)!然后红心随便但是蓝手慎点!指不定什么时候这篇就不见了然后我会重写一篇!鞠躬!
01
下午六点整,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又来了。一二三,我站在收银台旁边默数,他径直走到靠窗的桌子旁坐下了;四五六,他左顾右盼;七,他看过来了;八,他抬起一只手;九……
“哎,来啦!先生您要吃点儿什么?”
“请问你们这儿有穿山甲饲料么。”
——你看,他要开始表演了。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先生对不起,我们这儿是正经饭馆,不卖饲料的。”
“什么话!”衣冠楚楚的男人皱起眉头,“我要见你们老板。”
“对不起先生,我们老板不能见您。”
“噢……”对这理所当然的结局,衣冠楚楚的男人似乎很是失望,甚至发出了一声戏剧性的遗憾长叹。
我完全清楚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因为这场景每天都要上演一遍,仿佛一场心照不宣的对手戏:衣冠楚楚的男人不厌其烦地来我们这儿点穿山甲饲料,我也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向他解释,我们这儿真的是正经饭馆;然后他会要求见我们老板,而老板当然不可能见他。再然后,就是这时钟一般规律的对话中唯一会产生变数的节点了。
“那给我来瓶烟波醉吧。谢谢。”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儿是正经饭馆,只有啤酒。”
“……好吧,那就一瓶啤酒。”
“好的先生。”
有时是一瓶啤酒,有时是两瓶,究竟是一瓶还是两瓶,可能取决于天气或者他的心情吧。我从善如流地从冷柜里取了一瓶啤酒,并且启开了盖儿,摆到衣冠楚楚的男人桌前。
“要杯子吗,先生?”
“不用了。”
衣冠楚楚的男人侧对夕阳,半仰着头吨吨吨灌着那瓶凉啤酒,莫名地悲壮。
02
“师哥,那人今天又来了。”我对我们老板报告。
没错,我们老板就是我大学时同系的师哥——准确来说还是我的某个远房亲戚。我师哥大龄单身男青年一个,良心老板进货不偷工减料也不克扣员工工资,长得一表人才还亲切友好,我超尊敬他的。师哥让我每天跟他报告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的行踪,我就每天报告,做日课一样。
“他说什么了?”
“还是老样子,师哥。”我回答,“他先问有没有穿山甲饲料,又问你在不在,我说你不见他,他就点了啤酒。”
“嗯。”我们老板点点头,“他喝了几瓶酒?”
“一瓶。”
汇报完了我就悄咪咪退出去了,继续守在前台那儿等客人叫我去点单或结账。我往靠窗的桌子瞥了一眼,衣冠楚楚的男人已经走了,桌上留着一个空瓶子,瓶子底下压着一瓶啤酒的钱。
此时是下午七点整,饭馆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已经有人在等着翻台。我把空啤酒瓶拿去后厨丢掉,发现瓶子是温热的,大约是被衣冠楚楚的男人的手握热的。
我在后厨跟我们掌勺闲聊了两句。掌勺也是我师哥,为了区别,我叫他二师哥。
“二师哥,咱们师哥跟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啊?”
二师哥放下右手的大炒勺,又放下左手的盐罐子,把左手和右手都在围裙上掸一掸,回过身来敲我的脑门儿。
“大人的事儿,你以后就懂啦。——喏,你不是来端菜的吗?”
我委屈。我给后厨的油烟呛着了,我脑门儿给二师哥敲疼了,我的疑惑得不到解释感觉难受极了。我想说我也是大人了,我想说二师哥做菜总是放好多盐太咸了,也想说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每天都来真的好执着啊二师哥你劝劝师哥让他见那个男人一面吧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真不知道谁才是小孩子哟。
我端着盘子,和盘里死不瞑目的糖醋鱼大眼瞪小眼。
03
我真想告诉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我们这儿是正经饭馆,不是酒吧,但是看着他孤单地一口一口闷着啤酒的样子,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师哥是认识衣冠楚楚的男人的,我确信,而且师哥对他日日都来的行为清楚得很。可是为什么师哥就是不愿意见他呢?
“师哥,那个人是不是你的仇家?”
“师哥,他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师哥,他是不是你的——”
我们老板抬起一根指头,就把我连珠炮似的话头止住了。“你这小姑娘少看些八点档狗血电视剧,满脑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说。
“师哥……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说吧。”
“那个人其实并不是来喝酒的,对不对?”
说完这句话,我看到我们老板揉了揉眉心,显得很惆怅。我简直要怀疑我惹他不高兴了——据说人被戳破心事的时候都会不高兴的。
我回到前台,意外地发现衣冠楚楚的男人并不是独自一人。他周围杵着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四条身板儿一样笔挺,四张脸上表情一样严肃。那架势,依我看来,就像是要把衣冠楚楚的男人五花大绑着抬走一样。
我连忙喊:“各位,我们这儿是正经饭馆,不能闹事的!”
其中一个男人说:“我们不是闹事,我们要带他回去。”
“是的是的,”其他几人也说,“他每天跑来这里,已经四个月了,公司都不管了。”
衣冠楚楚的男人在我们这一大帮子人的注视下把剩下的啤酒喝完了,然后泰然自若地站起来:“算了,走吧。”
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有些无奈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跟在衣冠楚楚的男人身后也出去了。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那个女人转头对我说:“小妹子,你别怕,我们和他认识。”
“我……我们这儿是正经饭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强调这句话,可能是因为我们的确是一家正经的饭馆,也可能是因为想要让这几个人相信我们饭馆除了卖酒以外完全没对衣冠楚楚的男人做别的事情。
“四个月了啊!”女人又轻轻地说,“你可知,他其实并不是来喝酒的。”
我想说我知道啊我都知道,可是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处呢?
我看着衣冠楚楚的男人被那几个人簇拥着出了门去,明明该是热闹的景况,可是他们谁都不说话,衣冠楚楚的男人身影飘摇脚步虚浮,投入了渐沉的暮色里。
04
往后的七天,衣冠楚楚的男人都没有来。靠窗的桌子我每天都擦,冷柜里的啤酒我每天都数,我依旧每天向我们老板报告,但是内容单薄多了。
“师哥,那人今天没有来。”
“他说了什……哦,他没来啊。”
我们老板表情有些波动,不过转瞬即逝。他微垂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又说:“既然他不来,你也省了些麻烦。”
“……是的师哥。”
我还能说什么呀,我也很绝望呀。我替我们老板难受,就像得知每天风里雨里巷子口等你的阿黄突然被人打死吃肉那么难受;我也替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难受,就像每天听着窗外家雀儿的叫声起床却从没有见过它长什么样子那么难受。我不知道我们老板是不是也觉得难受,也不知道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难不难受,反正我自己是很难受。这叫什么来着……啊对,恨铁不成钢。就是这个感觉。
第八天,我在后厨闲得晃悠。
“二师哥,你说师哥想不想那个人?”
“这我可不知道。毕竟他只是一个顾客而已。”
二师哥说完这句话,我以为他又要敲我脑门儿,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叫我去上菜。
当时正是下午六点整,我从后厨走出来,习惯性地看了眼靠窗的桌子——然后我惊得险些摔了手上的盘子。
衣冠楚楚的男人就坐在那儿,和七天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这一次他没有耍些弯弯绕的把戏,没有问穿山甲饲料或者那种叫烟波醉的酒,也没有提出见我们老板。
“七天没来了……算上今天的,就给我来九瓶啤酒吧。谢谢。”
“好的先生。”
我想问衣冠楚楚的男人,他这些天都到哪儿去了?他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他这次怎么不问能不能见我们老板?但是我们是家正经饭馆,服务员绝不该过问客人的私事。
九瓶啤酒真的很多,我把瓶子全部抱在怀里,走得好辛苦。
05
衣冠楚楚的男人把九瓶啤酒在桌子上依次排开,拿起一瓶就开始吨吨吨,灌完一瓶又灌一瓶,灌酒的速度比啤酒泡沫消散的速度还快上几分。他灌的仿佛不是啤酒,而是滚热的血,是烈火。
我连忙去和我们老板报告:“师哥,师哥!那人又来了!”
“啊。”我们老板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他喝了几瓶酒?”
“九瓶。”
然后我们老板刷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当真吓了我一跳。
“九瓶!怎么这么多!——你——你就拿给他了?”
“师哥,我们这儿是正经饭馆啊……”
我和我们老板赶到衣冠楚楚的男人身边时,桌上有八个空啤酒瓶子,还有半瓶酒被他攥在手里吨吨吨。
衣冠楚楚的男人果真喝醉了。他脸色煞白,眼睛却是红的。我们老板坐到他旁边,伸手就要夺那酒瓶子。
“陈兄,你可喝不得酒了!”
争执间,那半瓶啤酒也被衣冠楚楚的男人灌下去了,他把空瓶子摔在桌上,雾蒙蒙的眼睛扫了一圈桌面和桌旁的我们老板,仿若白鬓如霜的老将在战场上横扫千军直到最后一个敌人倒下,赤色的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拄着枪杆站着,热血渐渐冷却为寒铁一般的决绝。
“鹧鸪哨啊。”衣冠楚楚的男人叫了我们老板的名字。
“你开的这饭馆,真是什么都没有……”
“穿山甲饲料,没有……”
“烟波醉,没有……”
“我说我想见你,结果,你也没有……”
衣冠楚楚的男人低声笑了,笑着笑着就没了声息,只垂着头死狗一样地坐着。我们老板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哄小孩。
“我在啊。”我们老板对衣冠楚楚的男人说,“我就在这里呢。”
周围吃饭的客人还在吃饭,闲聊的客人还在闲聊,正经的饭馆再正经不过,而好奇的我还是那么好奇。
“师哥……所以这个人果然是你——”
“你这小姑娘,”我们老板一边把衣冠楚楚的男人往自己肩膀上架一边训我,“不是说了嘛,以后少看些八点档狗血电视剧。”
我以为衣冠楚楚的男人会吵,会哭,会稀里哗啦地把九瓶啤酒吐我们老板一身,可是他都没有。他趴在我们老板身上,静得像石雕,沉得像整个世界。
“今天你们也早点下班吧,现在店里这些人走了以后就不用再翻台了。”
我在一边崩溃地想,我们真的是家正经饭馆啊!可是什么正经饭馆的老板会把烂醉的客人背到楼上并且宣布本店晚上八点就打烊啊?
06
事实证明我们真的是家正经饭馆。
我们老板是怎么说的来着?——啊,“穿山甲饲料会有的,烟波醉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哦对了,还有——
我觉得我们老板和衣冠楚楚的男人挑喜糖的品味真的很不错。
-FIN-
评论(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