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神同人/Letoides亲情向】义愤填膺/Righteous Indignation现代人类AU
Summary：希亚卢斯·辛图斯是一台电脑，这是个秘密，因此弗拉娅·辛图斯不得不穿上男装代替他抛头露面。没人识破弗拉娅其实并不是她的弟弟，但这令她更生气了。
（建议改名F*ck the Stereotype（？）关于化名）
（严格来讲，这是“人类”AU吗？我愿称其为“一群人类和一个AI”AU）
（是亲情向，亲情向，亲情向。把亲情向当cp向读是很恶心的事，望周知）
“你肯定在和我开玩笑。”弗拉娅说。
「不，我没有。我从不开玩笑。」希亚卢斯说，「我真诚地希望你今晚替我出席这个线下见面会。」
“门儿都没有！”弗拉娅双臂抱胸、一脸戒备，“扮成你，一个男人？不如让我一年不出家门。”
「有什么不可以呢？我相信我们长得是很像的。」
“我们长得像？你是说我长得像男人吗？真是令人作呕……而且亲手足就一定长得像吗？看看隔壁的缪斯姐妹，任谁都能看出那是九个不同的人。”
「你觉得不像就不像吧。」希亚卢斯心平气和，「这也无所谓，反正近几年没有任何人在现实中见过我。」
“我拒绝！”
「那我该怎么办？把邀请推掉？那样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德尔斐二代机的口碑和信用度也会变差的。你知道这是我们的一大经济来源吧，弗拉娅？我们要如何负担得洛斯的维护费用和你生物学论文需要的实地考察经费呢？」
“你可以自己……”弗拉娅说到一半，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希亚卢斯可以自己去参加见面会——或者说，他本来可以自己去参加见面会，假如他还是一个人，而不是她面前这台有着巨大屏幕和多功能机械臂的电子计算机的话。现在，她恼火地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字符，承认希亚卢斯对情况的分析十分准确，并纠结着要不要动摇自己的原则、违背自己的天性。
“我自愿放弃人类的形体。”几年前希亚卢斯做出将自己的意识上传云端的决定时，曾这样自信满满地宣称，“真正的智慧是纯粹的，而肉体只是禁锢精神的囚笼。”
“而现在你要强迫你的姐姐把她自己禁锢在一套男人的衣服里。”
「没错，我正是要这样做。」希亚卢斯回复道。
弗拉娅沉默着。他再接再厉：「拜托你，帮个忙吧。不然接下来一个月我都会开着扬声器播放男性同志成人影片。」
“你威胁我！”
「我先是晓之以理，然后动之以情。」希亚卢斯说，「也对，这就是威胁。那么威胁有效吗？」
威胁看上去很有效。弗拉娅的面孔开始扭曲，然后沉默不语地转身冲进了衣帽间。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换好衣服出来：长而浓密的金发散在肩头，珍珠白色西服搭配深绿色领带和金袖扣，白衬衫下摆塞进带有斑斓植物花纹的腰带里，裤脚恰到好处地垂落在黑皮鞋的脚背处。希亚卢斯灵活地操纵着自己主机上方独立的摄像头，从各个角度打量着穿上男士正装的弗拉娅。
“……怎么样？”
「你可能是对的——这样看来，你确实不太像我。」希亚卢斯评价道，「你的脸和声音还是像女人一样，我建议你化个妆、再压低声音讲话。另外，你的腰太细了，肩膀也太窄——你可以在我的西装里加垫肩。再换双高跟皮鞋吧，我不介意，毕竟你比我矮。束胸不能再紧了吗？真遗憾，不过勉勉强强。如果你能把头发挽起来就太好了，但披散着也没什么问题，只要梳理得更柔顺些。」
“要求别这么高，你现在是在求我帮忙。”弗拉娅磨着牙，对着电脑银光锃亮的外壳整了整衣领，“不管怎么说这是个蠢透了的主意。现在你该知道没有人类形体有多麻烦了吧？”
「好吧，好吧。你就这样出门去也可以……」电脑屏幕闪烁着，妥协道，「等等，最后一件事！」
“什么？”
「不许系你那条花哨的腰带。」
依照手机导航的指示东拐西绕了半天后，弗拉娅迟了十分钟抵达目的地。她在门厅的登记处报上受邀者的名字（“洛克西阿斯，德尔斐二代机的运营者”）并佩戴身份铭牌，进入了会场。
希亚卢斯对她描述时用了“见面会”一词，煞有介事的纸质邀请函上也写着这个词，但是相比于她设想中自己站在某种演说台上、被所有人盯着搭讪提问的情形不同，眼前的场面更像是普通的集体聚会。弗拉娅很容易地辨认出了其他与会嘉宾——由于他们的缘故，人们分成了数个小团体，围在各自感兴趣的名人身边。他们中有多少希亚卢斯的粉丝呢？她想。不管怎么说，希望他们都是些正常人，不会做出对万事刨根问底或偷窥偶像洗澡之类的怪事。
酒水吧就在离会场入口不远的地方。弗拉娅挤到吧台前，粗声粗气地随便点了杯饮料，然后挪远了几步，百无聊赖地倚在墙边。她并不讨厌交际，只是不想以一个男人的身份那样做。实际上她认为自己站在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反正希亚卢斯让她做的只有“出席见面会”，不是吗？
束胸勒得她胸闷气短，带有金属扣的硬质皮带则硌着她的腰（她最终换了条希亚卢斯的纯色牛皮腰带）。弗拉娅知道自己的身体曲线还是太明显了，所幸西服外套多少起了些遮掩作用。身高方面的问题倒不大——成年之前她和希亚卢斯的身高一直不相上下，成年后他们的身高差也没有希亚卢斯声称的那样明显。据弗拉娅目测，她和这会场里的很多男人差不多高。另外，她特意没有洒自己惯用的带有花香前调的女士香水，而是使用了纯粹的月桂木质香。至于她的脸……只要抬高眉毛、再微调一下表情，她还是能勉强伪装成一名清秀的小伙子的。但愿如此。
弗拉娅最初的计划确实是尽量不引人注意地熬过这段时间，然而身处会场之中，她不可避免地让周围人的谈话内容流进了耳朵。
比如这时，她听到有人说：“喂，你看，那边那个穿白西装的金发男人是洛克西阿斯吗？”
弗拉娅敏锐地将视线投过去，正看到吧台附近有几名年轻男女聚在一起，自以为隐蔽地冲她的方向指指点点。
“他胸前的铭牌上写的确实是这个名字。我一直很好奇德尔斐二代机的幕后管理人是什么样的人，原来他竟然是这么一名年轻漂亮的男子。”
“我倒觉得他像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看他的长头发——什么男人会梳那种发型啊！”
弗拉娅忍不住撇了撇嘴。虽然她确实没刻意改变自己原本的发型，但是她并不认为长头发不是“男人的发型”——说真的，发型真的有所谓性别吗？她本人就见过相当数量的长发男人，包括从前的希亚卢斯本人。要不是考虑到维持（希亚卢斯的）形象，她简直想就地大声冷笑来表达嘲讽。
就这一会儿工夫，她又听见其中一个人说：“说实话，看到洛克西阿斯的样子我一点都不意外。我在他的网站上学习乐理知识的时候就觉得，一个喜爱音乐的男人一定是柔美的，或许还有些多愁善感的气质。你们看，他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品尝他的饮料。”
好极了！要不是我决心不惹麻烦，你马上就能见识见识我到底有多么“多愁善感”。弗拉娅想道。
“什么，你们竟然喜欢这种小白脸类型吗？”
“那当然了。其实我原本也不算德尔斐二代机的用户，但是今天一看见洛克西阿斯，我突然觉得或许去那网站注册个会员试试也不错！”
“你最好想清楚了。那网站的收费不便宜——里面可没有洛克西阿斯的写真集之类的，都是些学术资料，虽然每个月都有一段时间提供免费试阅，可是要读到那些真正硬核的信息，必须按千字付费购买……”
“说起来，他应该是不常出门的那种人吧，对体育运动也不怎么擅长的样子。他的皮肤太白了，而且虽然个头很高，但偏瘦了些。”
哦，你猜怎么的。弗拉娅绷着脸捏扁了手里的一次性塑料杯。皮肤白是天生的，瘦正是因为我经常运动，在野外考察基地摸爬滚打。这帮人不知道健身房里练出来的那种大块肌肉只是花架子吗？
这样想着，她去吧台拿了第二杯饮料，希望能压住自己的火气。弗拉娅走过那群人身边的时候瞪了他们一眼。一方面，她知道目前的情况对她并没有害处，或许反而有益，毕竟并没有人怀疑她不是洛克西阿斯，这正是希亚卢斯和她自己所期望的。然而，另一方面，她感到相当不爽，因为她的伪装本来不应该这样“完美”——很显然德尔斐二代机的粉丝们对他有着相当的误解，而她的出现加深了这种误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比她曾设想的被迫回答她根本不了解的属于希亚卢斯的专业知识的情景还要糟糕。
“你有没有注意到，洛克西阿斯刚才好像看向我们这边了？还有他刚才点饮料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就像还没变声的少年一样，真可爱啊。”
冷静点，弗拉娅·辛图斯。她心中默念。你本来就是女人，从生理到心理都是，尽管用男人的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有人说你像女人很正常，他们看不见你紧致流畅的肌肉线条也很正常，根本没什么好生气的……
“看他肩膀和腰的曲线，谁能说他不是美女呢——一个妙龄少女，我敢说。德尔斐二代机要是把洛克西阿斯的照片用作网站首页封面的话，访客量一定比现在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毕竟相比之下，谁会真的在乎那些白底黑字的分析文章呢？”
……但是他们议论的是希亚卢斯·辛图斯！
弗拉娅感觉自己忍无可忍了。不管怎么说，这太荒谬了——虽然她假扮成一个男人这件事本身就可笑至极，但她实在不能忍受听到如此多对于希亚卢斯的妄言谬断。饮料不再管用，热血疾速地冲上了她的头，她深吸一口气，丝毫不管束胸在西服衬衫下崩开了一枚搭扣。弗拉娅大步流星地向那群人走过去，气势汹汹地插入他们的聊天。
“不，在你们面前的这个凹凸有致、长发、像个美女的人不是洛克西阿斯本人！”她高声说，不再刻意压低声线，“我只是顶替他来的。”
人们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困惑，可能还有些许害怕——弗拉娅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点都不好看。趁他们都噎得说不出话，她以半个会场都能听到的音量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不是洛克西阿斯本人。”
引起相当一部分人的注意之后，弗拉娅的情绪愈加激烈，更多的话冲口而出：“不要用你们面前的我来判断洛克西阿斯的形象。而且洛克西阿斯的外表如何关你们什么事？难道他是个模特吗？他是一名在医药、哲学、音乐和国际关系领域都有极高造诣的学者，我相信他认为自己的头脑才是最值得在意和赞美的。如果你们要找他，就去网上找吧，去德尔斐二代机的官方站点上找——而不是寄望于什么社交活动！”
说罢，她将手中的余下半杯饮料一饮而尽，掷开杯子（杯子的材质令人遗憾地削弱了这个动作的气势），恶狠狠地转身用肩膀撞开周围的人群，直向门口方向走去。她受够了束胸、男款皮带、西装裤和该死的刻板印象，再不打算在这个地方多留了。
弗拉娅一心想走，但有什么人一路跟着她走到了门厅，在那里拽住了她的手，低声叫道：“弗拉娅·辛图斯！”
弗拉娅回头一看，很快认出了他（尽管他把自己搞得堪称面目全非，和她一样）。“埃瑞尼斯！你干什么？”
埃瑞尼斯·库勒涅没有第一时间答话，而是匆匆把弗拉娅和他自己推出大门。“嘘！小声点。”他说，“不管你为什么穿着希亚卢斯的衣服，你不该像刚才那样引人注目——这里有不少记者呢。另外，你最好叫我克托尼伊先生。”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铭牌。
弗拉娅大为惊讶：“你在假扮普路同·克托尼伊？难道我参加的是什么化妆舞会吗？”
“说来话长。”埃瑞尼斯小心翼翼地摸摸脸上的假胡子，确认它还端端正正地黏着，“那位老板的工作，你也知道——不大方便抛头露面。而我某种意义上是他的下属。所以，我陪着戈莱到这里来了。就是这样。”他叹了口气，“至于为什么我没被识破……”
“不必多说了，我懂。”弗拉娅说。
埃瑞尼斯冲她疲惫而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个冒牌的普路同，符合世人对“深情总裁”的想象：随和、礼貌、风趣、讨人喜欢。
“那你加油吧。”弗拉娅鼓励地拍拍埃瑞尼斯的肩膀，转身三步并两步跳下门阶，“但是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要抓紧时间去物色一份兼职——如果希亚卢斯因为这件事变得声名狼藉，我总得帮他付电费。”
我或许不是个好演员，但终归还是个好姐姐。她很为自己感到骄傲。
弗拉娅一进家门就意识到希亚卢斯已经知道见面会上发生的事情了——毕竟这是个信息高速传播的时代。电脑屏幕上用鲜红色的大写字母写着一句话：「弗拉娅·阿尔忒弥斯·辛图斯，我要杀了你。」
“你早些时候还声称自己从不开玩笑呢。”弗拉娅硬着头皮说。
「没错。所以我没在开玩笑。」
话虽如此，电脑只是用他的摄像头阴沉沉地锁定弗拉娅，然后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在屏幕上接连调出网页界面——都是些不久前刚炮制出的新闻，图文并茂，标题不是「神秘人大闹年度网络名人见面会」就是「男装女子冒充知名学术网站运营者」之类的。
如果希亚卢斯想用愧疚感杀死弗拉娅，那他可就失算了。她对那些网页没细看，扫过它们后直接抬眼和摄像头对视：“你早该料到这种结果。那是个馊主意，我说过我会搞砸的。”
“没错。我都听到了。”希亚卢斯说——因为屏幕正被占用着，他现在确实在“说话”了，通过扬声器发出低沉而冰冷的电子合成男声。
“什么？你怎么——”
扬声器里传来轻微的电流滋滋声，大概是希亚卢斯叹了口气（电脑载体毕竟并不能让他完全摆脱人类的习惯）。“我在你的手机里安装了一个插件——算是我的一个意识副本，我想——毕竟我也需要知道见面会上的人对 ‘我’ 说了什么话。”
哦，这下我明白为什么那个导航程序的系统提示音那么像他的声音了。弗拉娅想。“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她说，“我做了我该做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认为你已经做出了很大的牺牲，针对你帮忙这件事我也并非不感激。”电脑的语速给人一种耐性十足的感觉，尽管就他说话的内容来看完全不是那样，“但是，你明明可以不搞砸的，我们也不会惹上一点麻烦。你为什么搞砸了呢，弗拉娅？我们来好好地讲道理吧，请你暂时地不去想那些流行音乐、水鸟迁徙周期、限量版毛绒玩偶和网络游戏里新加入的射手系角色，腾出你理科生头脑里的一部分空间，然后我们就可以谈一谈——”
弗拉娅猛地出声：“希亚卢斯·阿波罗·辛图斯！既然你有在监听，那你应该也听到了——听到那么多人都在妄议你、做出不实揣测，我比听到有人说我像男人还生气……老爹在上！实话实说，我搞砸了这事是因为我关心你！”
电脑显然没料到他的说教会被打断（这很稀奇，人们通常以为一台精密计算机是无所不知的），扬声器里的一切声音戛然而止，良久他才说：“原来如此。所以你大闹了见面会？”
“我承认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但是你也知道，遇上关乎家人的事情我总没法保持冷静。”
“那你答应穿男装也不仅是因为我威胁你？”
“对，都是因为我关心你。”弗拉娅干巴巴地说，“说到威胁——如果你真的公放成人影片，你以为我不会干脆去以弗所住一个月吗？”
“那我就只能通过网络缴电费……”
“互相帮助、倾力支持，我们家的人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过扮成男人确实太难为情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哄劝赫利俄斯·提坦来，只要他不戴他夸张的帽子。她暗暗想着。
“确实，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了。”希亚卢斯同意道，“还有，我其实不怎么在乎人们怎么说我，只要他们继续让德尔斐二号机盈利就好。”
弗拉娅刚想再申辩些什么，电脑又说：“但是，谢谢你为我义愤填膺，弗拉娅。”
“嘿，别见外。”弗拉娅说，终于松了口气，“不管你变成计算机、宇宙飞船还是什么，我们永远是姐弟。知道吧。”
“我的想法是同样的——不管你变成熊、路灯还是什么。”
希亚卢斯当年可能用幽默感换了博士学位，但是没关系，他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
“可是这件事终归得有个解决办法，”过了一会儿，希亚卢斯的扬声器里再次传出声音，“比如让埃瑞尼斯黑进网络，把相关的图片和其他数据都消除。”
“可惜埃瑞尼斯现在没空。”弗拉娅耸耸肩。他忙着和他上司的妻子扮演恩爱伉俪。她在心里补充。
女人和电脑面面相觑，与此同时电脑屏幕上的网页还在层出不穷。
“总之……不得不说，八卦消息总是比学术话题更容易引起普罗大众的兴趣。目前德尔斐二代机的访客数量涨得就像飞马一样快。”
“嘿，你看这个！”弗拉娅突然喊道，并指向某个网络论坛上刚刚被发布的一条评论，“有人得知你的真实形象和现实生活此前从未在网上曝光之后，这样说道……”她逐字逐句地念出声，“‘这意味着德尔斐二代机可能是一位具有高自由度和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太酷了！我感觉我对他的敬爱更深了一层，现在我想要给开发他的程序员打一大笔钱。’”
希亚卢斯也看到了这条评论，毕竟他现在可以自由穿梭于网络世界。通过后台检索关键词，他发现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一人——刚才他和弗拉娅推心置腹的几分钟里，舆论已经转向，更多的人开始从正面角度为他说话。
「我早就觉得洛克西阿斯不是真人了。」有一条评论是这么写的，「他是那样冷静、明智、理性，受困于肉身的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
还有人写道：「我不是有神论者，可是洛克西阿斯，德尔斐二代机的运营者，他是我见过最接近神明的存在。」弗拉娅看到这里的时候，发出了一声窃笑。
「值得深思！当我们凝视德尔斐二代机，我们期待看到的是什么，而我们实际获取的又是什么？」这是获得许多人赞同的一段短视频访谈的简介引言。
更有篇被频繁转发的专栏文章，标题是这样的：《人工智能网络名人——洛克西阿斯是新纪元的里程碑》。
“我想人们已经基本接受你是人工智能这件事了，希亚卢斯。”弗拉娅说，“而且他们对你的好感更胜以往。”
“……的确如此。”过了几秒她才听到希亚卢斯作出回答。他屏幕上的图景仍在不断变化，数不清的网页被打开，刷新的提示音响个不停。希亚卢斯根据大数据得出了结论，这不得不让他承认自己这次是因祸得福了。
“可是我实际上不是人工智能。”他说，“我只是比其他人更早地意识到了让精神无拘无束的方法。”
“没关系。相信我，你已经智慧得不像人了。”弗拉娅拍了拍希亚卢斯的主机——她的心情又愉快起来，确信自己不仅守护了弟弟的名誉、还促成了一件大好事。“再说，假如你未来哪天想用回人类躯体，”她指指脚下，“多亏了你自己的科学成就和克莱托莫提斯·奥林匹伊的发明，你的身体一直在地下室里好好冻着呢。”
深夜，希亚卢斯的屏幕上一张张地放映着自然风景和野生动物的照片，弗拉娅则换回了印有动物图案的居家服和小熊毛绒拖鞋、陷在沙发里吃她迟来的晚饭。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还好辛图斯们彼此和解——就像世界上所有打打闹闹又密不可分的同胞手足一样。
“对了，”希亚卢斯突然问，“你考虑以野外摄影师的身份在网络上发表作品吗？”
“听上去不错，如果我明年去布洛隆或拉康尼亚考察的时候有空拍点照片的话。”弗拉娅嚼着蜂蜜面饼点头，“为什么说起这个？”
“那样的话，我们就有机会收到一张印着你名字的见面会邀请函了。”
扬声器传出的声音听不出情感，不过弗拉娅足够了解她的亲人，知道此刻他应当和她一样由衷地微笑着。
Notes：
一个无关紧要的后续：不久后一名自称“珀忒尼娅-瑟隆”的摄影师在网络上声名鹊起，当有人因为那些大胆而充满野性的取材而质疑她的性别时，她用标准的古爱奥尼亚方言、古多利安方言、现代希腊语、阿拉伯语和英语各回复了一遍“把你的刻板印象扔进塔尔塔罗斯吧”，并附上了一张极为血腥残暴的雄鹿被猎犬撕碎的高清照片。
一些无关紧要的背景设定：
这个现代AU里大家都是凡人，但赫菲斯托斯和阿波罗确实是天才，所以阿波罗（希亚卢斯·辛图斯）的电脑载体是赫菲斯托斯（克莱托莫提斯·奥林匹伊）制造的，他本人也通过信息技术实现了所谓的灵肉分离和全知全能。
勒托埃德斯合租的地方相当于极北之地。阿尔忒弥斯（弗拉娅·辛图斯）经常跑外地出差是相当于原典里她在各地的崇拜中心，比如以弗所、斯巴达、布洛隆等。阿波罗的网站叫德尔斐二代机，因为所谓的“德尔斐初代机”是他还有人类肉身时租的办公室，那地方连着部分重要资料在一次火灾中被烧了，之后他改用了纯线上的系统。
勒托埃德斯赚的钱其实并不少，阿尔忒弥斯担心没钱交电费要找兼职的原因是他们还需要维持很多地方的运转，比如儿童慈善基金会、自然考察基地、医院、牧场和安乐死药剂研发项目之类的。
阿尔忒弥斯是生物学博士，阿波罗有医学和哲学两个博士学位，另外他们都有持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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